导语：十九届五中全会公报指出，未来要“加快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服务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我们要紧抓新人口红利、发挥顶层设计、引进高端人才，打好“三张牌”，“不断提高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能力和水平，为实现高质量发展提供根本保证”。

中国过去务实的发展战略基于市场和资源两头在外的发展模式。大多数中国企业，依靠海外进口技术、本国廉价劳动力的充分供给，甚至还要依靠地方政府以保税区的方式提供的土地要素。这些依托红利、薄利多销的商业模式，在今天劳动力成本上升、海外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和关税政策收紧的压力下，竞争优势降低，难以继续获得海外市场份额。与此同时，国内消费者对高质量商品和服务的内需中国企业自身尚无法满足。这导致国内外供需关系结构性失衡。过去以满足海外消费群体为主的生产模式和生产结构，无法让中国形成一个强大的内需市场。此外，中国拥有强大的金融资源，14亿人口的高储蓄使得中国金融的总量资源非常丰富。

一言以蔽之，我们拥有高储蓄资金和高端消费市场的头部优势，但也存在着技术短板、供需结构错配和“脱实向虚”的潜在风险。“十四五”规划《建议》提出的高质量发展，表明中央已经充分认识到中国经济发展的问题，以及积极转变中国经济现状和发展目标的紧迫感。第一，在目前的环境当中，中国经济一定要改变过去两头在外的增长模式。要找到一个可持续发展的，以国内大循环为主导的、双循环互相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必须以创新驱动为核心，追求高质量目标为基础。第二，要在国内市场和国际环境两个维度，解决收入分配的公平问题。发挥市场机制的优化作用，实现发展普惠人民大众，让中国的发展推动世界经济的复苏。第三，提升国家治理能力，朝着合作共赢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目标迈进。改革开放40多年来，尤其在当今疫情的防控过程中，中国充分体现出新格局制度的比较优势。中国应进一步推动政府与市场良性互动，形成机制，提升国家凝聚力。

中国经济追求高质量发展，关键要秉持以国内大循环为主、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格局。“三张牌”就是通过普惠的发展模式把中国拥有的高储蓄和人口红利优势激发出来，带动以数字经济为主体的国内循环。

第一张牌是新时代人口红利。过去廉价劳动力的人口红利已经消逝，而电子商务模式的发展已经成为经济增长的潜在动力。当下，电子商务可以聚集总量巨大的众多小额消费资金，其规模效应将各类异质性商品和各阶层消费者匹配在同一线上市场。通过刺激大量新增的下沉式市场消费能力，进一步释放巨大的消费潜能和市场总量，从而创造巨额的商业收益。

第二张牌是要发挥顶层设计的优势。激活政府和市场的良性互动，推动中国经济参与全球化，重新构筑以多边贸易为主体的发展机制。今天的中国在数字经济、医疗、无人机等领域，涌现出一批世界头部企业，是中国民族企业的优秀代表。中国已经拥有“弯道超车”的先发优势。

第三张好牌是利用好人才。现代化建设需要更多高端与优质的人才，我们需要为人才集聚提供相应的高质量生活服务条件。我们需要简化引进流程和审批程序，完善配套服务包括相应的教育问题、养老问题、社会保险问题，更需要切实为他们提供有保障的生活服务和体验。

我们相信，利用好这“三张牌”，创造一个中国特色的双循环格局，形成良性、可持续的发展机制，可以让全世界共享中国发展的红利，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孙立坚，复旦大学特聘教授，复旦发展研究院金融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