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晚，国家主席习近平在2021年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全球服务贸易峰会上发表视频致辞。习近平表示，将继续支持中小企业创新发展，深化新三板改革，设立北京证券交易所，打造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主阵地。复旦发展研究院针对设立北京证券交易所的目的、影响、未来前景等问题，邀请了金融研究中心主任孙立坚教授为我们做分析评论。孙教授对北京证券交易所的意义及特色给出了自己的解读并提出了三点政策建议。以下为访谈内容。

1问：请问继深交所、上交所之后，本次为何设立北京证券交易所？

孙立坚：金融为实体经济服务要追求结构优化，防范金融市场准入门槛一刀切会带来的融资过度或融资不足的问题。这次京交所的成立有利于中概股回归、有助于金融开放循序渐进。同时，京交所增加价值投资资产配置的标准，释放诸如房地产市场金融堰塞湖和过度依赖银行等间接金融体系产生的高杠杆风险。发展了多层次资本市场服务多元化创新需求，如北京强化数字经济和由此带来的服务贸易大力发展的场景。

2问：北京证券交易所为新三板的改革带来了新的变局。您能否谈谈与深交所、上交所相比，北京准入条件会有哪些不同？

孙立坚：继深圳创业板，上海科创板之后，北京新三板的优化，尤其在服务贸易或数字贸易板块的强化，使得未来中国多层次资本市场这一横向拓展，便于创新和开放的渠道更加专业化、更加便利化，缓解金融堰塞湖，提高各市场之间的协同效应。未来中国经济要素竞争力的培育是关键，所以，市场准入门槛和机构化的比例增加，以及注册制和退市制度的改革深化，将在新三板中更为明显。

3问：在您看来，北京证券交易所的设立会如何影响资本市场，对股市会造成什么影响？

孙立坚：新三板主导的未来机构投资市场将增加分红的比例，而改变过去由于吸收社会流动性而产生的短期追逐流动性获利的投机风格。这样一种通过引导高储蓄去寻求长期投资带来的价值所创造的机会，有利于缓解长期资金短期配置的扭曲行为，对于以养老金和保险资金等长期负债为结构的金融机构，也能够通过此次京交所的设立来增加未来长期投资的机会以提升绩效。

4问：北京证券交易所将发挥非常大的功能，促进资本市场优胜劣汰，支持中小企业直接融资，您认为可能需要在哪些方面发力呢？

孙立坚：虽然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建设有利于分流金融堰塞湖造成的资产泡沫和高杠杆问题，以及解决创新驱动的中小企业的融资环境和风险分担的问题，但我们还是需要进一步理顺现有各个市场的定位和投资主体的优化，以及投融资主体的准入门槛等。否则，打造价值市的理念还是有可能被过去那种板块之间同质化的竞争、市场投资主体放大政策市的影响力和借题发挥的短期财富追逐的投机行为所扭曲。

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质量重在倒逼上市公司乃至金融机构的供给侧改革，以强化价值创造所需要的公司治理和以人为本的人才发展战略。所以，京交所未来一定要充分认识到退市制度的设计和上市便利性的强化，这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重要性。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可以适度对海外长期资金的管理机构开放这一市场，这有利于产生能够提升效益的鲶鱼效应和价值发现的巨大潜力。

这次京交所的成立和新三板的优化，一定要在制度创新上与现有的科创板和创业板形成良性竞争，在业务特色上则要探索差异化发展模式和由此带来的板块之间的协同效应。否则，看似区域资源配置的公平性提高了，效率和效益却因虹吸效应而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