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著名喜剧演员泽连斯基近日正式就职乌克兰总统。在所有前苏联国家乃至全世界范围内,此前从未担任过公职、毫无执政经验的候选人战胜现任总统并成功当选总统,尚属首次。就职演说中,泽连斯基呼吁民众为乌克兰的强大与繁荣而奋斗,他还希望能结束东部顿巴斯地区的战争,并致力于克里米亚“回归”乌克兰。此前学者预测,泽连斯基将向俄释放善意信号,但从其表态来看,泽连斯基仍将延续此前波罗申科推行的与俄坚决对抗的立场,未来俄乌关系缓和空间有限。

乌克兰危机爆发已超过五年,俄罗斯与乌克兰两个民族之间的对抗情绪持续累积,已经到了近乎无法调和的局面。

乌克兰前总统波罗申科对俄罗斯采取对抗立场,将其定为“侵略国”。在东部问题上毫不退缩,坚决对抗。此外,波罗申科还推动乌克兰退出独联体,东正教会独立,终止俄乌友好条约等。乌克兰议会还出台一系列法令,禁止俄语媒体在乌国内传播,限制俄公民入境。根据乌克兰海关公布的数据,截至目前,今年超过3万名俄罗斯公民被禁止进入乌克兰境内。

为不再受俄罗斯制约,乌克兰还停止了从俄罗斯购买天然气,转而从欧洲反向购气。俄乌之间曾经紧密的政治、经济、能源与人文联系几乎全部阻断。在乌克兰国内,“反俄”成为了某种“站位”正确,任何有关俄罗斯或俄族居民的正面言论都将被冠以“通敌”“叛国”的罪名。

泽连斯基出身于乌克兰中东部的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州,他本人以俄语为母语,其演艺生涯之初也是因在俄罗斯参加“机智幽默大比拼”比赛而为公众所知。

泽连斯基能够最终胜选,与东部、南部讲俄语民众的支持有很大关系。这些民众对于前总统波罗申科“全面西向,坚决反俄”的立场十分反感,认为波罗申科的做法有些矫枉过正,忽视了他们的利益,也是对俄乌两族之间世代友谊的亵渎。他们期待泽连斯基上台后能够改善俄乌关系,至少相对缓和当前势如水火的敌对形势。

泽连斯基竞选期间曾经多次表示,目前俄乌关系需要缓和,他愿与俄罗斯总统普京会面,实现乌克兰东部和平。也正因为此,泽连斯基对俄罗斯相对中立的态度获得了讲俄语民众的支持,他们期待俄乌之间能出现“新气象”。国际社会在泽连斯基胜选后也普遍认为,泽连斯基上台后俄乌关系将实现转圜,两国首脑在年内将实现会面,东部也有可能长期停火。

然而,民众所期望的“新气象”并没有如愿。就在泽连斯基当选总统后仅3天,普京签署法令,简化乌克兰东部居民获得俄罗斯护照的程序,允许东部居民在不放弃乌克兰国籍的情况下申请获得俄罗斯国籍。4月27日,普京再次表示俄方正考虑将简化申请护照的范围扩大到全体乌克兰公民。

俄罗斯此举引起乌方强烈反弹,泽连斯基表示,俄方此举对于双方实现和平没有任何帮助,这是“侵略升级”。他呼吁国际社会继续加大对俄罗斯的制裁。

从目前双方表态来看,短期内俄乌关系缓和难度较大。

一方面,泽连斯基上任伊始,处理国内问题、巩固执政地位是他的首要目标。泽连斯基在就职演说中表示将解散议会,并将于7月21日提前举行议会选举。在未来两个月中,乌克兰国内各党派将会把主要精力放在备战选举上,泽连斯基也将利用其影响力力推自己的党派“人民公仆”党在议会中争取席位,成为执政党并组阁。因此,泽连斯基与普京的会面至少在议会选举之前难以实现。

另一方面，实现乌克兰东部停火与克里米亚问题背后牵扯俄罗斯与西方的博弈。几年来,各方签署的“明斯克协议”毫无进展,欧盟提出的派遣联合国维和部队进驻顿巴斯地区的提议也遭到俄方反对。德、法领导人已表示近期内不会重启“诺曼底谈判”。在俄罗斯与西方矛盾日益加深的大背景下,解决顿巴斯与克里米亚问题更是难上加难。

(作者单位系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