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17日，上海市委书记李强在市第二季度工作会议上提出，为积极应对外部环境深刻变化和自身转型压力加大的双重挑战，上海需要加快培育发展新动能，发挥投资的关键作用，做好招商引资和优化营商环境工作，并着力以改革破解发展瓶颈。由此，以提升营商环境为抓手，推动内外资高质量发展对上海乃至全国都变得尤为重要。
积极应对外部环境深刻变化，大力提升营商环境来发挥好投资的关键作用
2018年4月3日，美国贸易代表处（USTR）开启了对从中国进口商品加征关税的持续性贸易摩擦。经过三个阶段（对中国输美500亿美元、2000亿美元和威胁对剩余所有输美商品加征关税）、十一轮中美经贸高级别磋商，以及两次中美元首会晤共识（阿根廷会晤共识和大阪会晤共识）之后，中国面临的外部环境已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更为棘手的是，2019年7月26日，美国白宫发布了《改革世界贸易组织发展中国家地位备忘录》，声称“美国从未接受过中国对发展中国家地位的主张，并且几乎当前所有的经济指标都显示与中国的主张不符。”由此，中国正遭遇到百年未有的大变局。在此新形势下，中国经济再创辉煌就需要进一步深化改革开放，不要为特朗普当局“美国利益优先”理念所中断。
为了积极应对摩擦动荡的国际经贸环境，上海市在第二季度工作会议上已提出，做好招商引资和优化营商环境工作，发挥好投资的关键作用。为此，上海市从服务和引领国家发展战略大局出发，对标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要瞄准最高标准、最高水平，优化政务服务，打造国际一流营商环境”，以提升国际营商环境为抓手，充分发挥出自身优势，加大吸引内外资力度，发挥好其关键作用。
第一，大力提升国际营商环境，夯实上海经济，积极推进上海对外有效的贸易和投资，服务于国家发展战略大局。一是在国家积极推进“一带一路”共建发展的形势下，上海需要重点加大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工业园区建设，发挥上海贸易、航运中心和金融中心的优势；二是在国家深化中国东盟自贸区贸易和投资便利化的形势下，上海需要重点加大对东盟国家进行有效的贸易和投资；三是在国家积极推进东北亚区域经济一体化和加快构建中日韩自贸区的形势下，上海需要重点加大对韩国的贸易和投资；四是在国家平衡中美贸易差额的形势下，上海需要重点利用好自身净进口的贸易差额优势，发挥好缓解贸易摩擦张力的功效。据此，上海通过积极开展对外有效的贸易和投资，将“中国制造”更好地对接“全球生产”，发挥好上海作为国际经济中心、金融中心、贸易中心、航运中心和科技创新中心的动力和引领者作用，服务于国家扩大全面开放新格局。
第二，大力提升国际营商环境，对标世行营商环境标准，充分发挥出上海作为“五个中心”和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的龙头功效，放大吸引和吸纳高质量内外资投资的聚宝盆效应。2018年10月31日，世界银行发布了《2019年营商环境报告》，从开办企业、办理施工许可证、获得电力、登记财产、获得信贷、保护少数投资者、跨境贸易、纳税、执行合同、办理破产等10个指标评估了世界上190个经济体的营商环境。中国大陆排名一次性提升了32位、目前位列世界第46位。这其中占55%评估权重的上海在中国大幅上升的评价得分中成绩显著。尽管如此，2019年中国在办理施工许可证、纳税上排名较差，分别位列第121位、第114位，需要大幅改进；在获得信贷、跨境贸易、保护少数投资者、办理破产上也值得进一步改善。
据此，为积极应对中美贸易摩擦带来的不利经贸和投资形势，上海市需要借助创新优势和区位发展优势，花大力气对标世行营商环境标准，着手解决企业办理施工许可证、纳税问题上的短板，重点是简化企业办理施工许可证的手续数量、极大压缩企业办理施工许可证的天数；同时按照李克强总理《2019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的“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要求，重点降低企业总税收和缴费率、改善报税后流程管理等来降低企业成本。借此积极构建和打造出一流品质的营商环境，力争将原有的外资存量留住的同时，积极发挥出上海“五个中心”优势和长三角龙头作用，吸引一大批新型高质量的内外资进入上海投资，以期通过发挥投资的关键作用、稳外贸进而形成稳就业的关键支撑力。这里“发挥投资的关键作用”就是加大吸引高质量的内外资投资，发挥出投资的放大溢出效应力度；“稳外贸”就是通过高质量的投资来促进外贸稳中提质。具体来看：
一是上海已采取行动方案、正在积极构建和打造出一流品质的国际营商环境，极大降低内外资企业投资上海的营商成本。2017年12月22日，上海市专门召开了优化营商环境推进大会，致力于打造上海营商环境新高地。2018年7月10日，发布了《上海市贯彻落实国家进一步扩大开放重大举措加快建立开放型经济新体制行动方案》，要求全面深化外商投资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实现审批服务事项“一网通办”，持续深化营商环境改革。2018年11月，实施了《上海市公共数据和一网通办管理办法》。2019年3月13日，上海发布了《着力优化营商环境加快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行动方案》，以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的实施计划。通过优化营商环境，上海已使得90%的事项“只跑一次”“一次办成”，这大大地节约了内外资企业投资上海的营商成本。
二是通过制度创新提升国际营商环境，充分发挥出上海在金融中心和科创中心上的优势，吸引高质量的内外资入驻来落实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国家战略。上海要发挥好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的龙头作用，就需要与苏浙皖协调好区域经济大的布局和各自发展优势。比如，上海的重点发展优势依次是金融中心、科技创新中心、航运中心、贸易中心，最后汇聚为国际经济中心。2018年上海已经签署的企业战略合作框架协议主要集中在金融和先进制造业上。如小米集团将把金融科技、物联网和工业设计等重点业务放在上海；谷歌无人驾驶等一批项目将落户上海；美国特斯拉公司规划年产50万辆纯电动整车的特斯拉超级工厂将正式落户上海临港地区；国泰世华银行将成为在上海开业的第21家外资法人银行等。2019年6月13日，科创板在上海正式开板；7月22日，科创板首批25家公司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交易。这些金融创新和国家发展战略制度创新都吸引了大量资金投资于上海和长三角区域，更好地发挥出投资的放大溢出效应。
抓住进博会契机打造国际一流的营商环境，推动上海内外资高质量的发展
中国需要坚定地保护外商在华合法权益，强化知识产权保护，维护好外商在中国投资的国际一流营商环境，花大力气吸引他们留在中国、留在营商环境好的中国上海，以期维持好我国与发达国家主导的全球价值链的全面挂钩。2018年11月5日，习近平主席在进博会演讲中指出，“中国将保护外资企业合法权益，坚决依法惩处侵犯外商合法权益特别是侵犯知识产权行为，提高知识产权审查质量和审查效率，引入惩罚性赔偿制度，显著提高违法成本。”2019年6月28日，习近平主席在G20大阪峰会上发言中提出，“我们将于明年1月1日实施新的外商投资法律制度，引入侵权惩罚性赔偿制度，增强民事司法保护和刑事保护力度，提高知识产权保护水平。”据此，上海需要抓住持续举办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的历史契机，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力度，打造贸易自由化、投资便利化的国际一流的营商环境，将进博会打造成“一流企业、一流产品、一流环境、一流服务、一流成效”的高质量发展的国际交易平台。以进博会为契机，促进与国际上游企业合作，让中国行业企业更好地对接国际先进制造业的中间品和资本品进口，形成跨国企业持续对华投资的吸引力，推动内外资高质量的发展。
具体来看：2019年7月24日，上海发布了《第二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知识产权保护百日行动方案》，立足加快推进上海“知识产权保护高地”建设，以加强进博会知识产权保护为契机，切实强化知识产权司法保护，加强知识产权行政执法和海关保护，为进博会国内外参展企业、消费者提供国际一流的营商环境。据此，一是借助进博会最新产品展会，将上海打造成为让世界共享中国经济成长的消费市场和投资市场的窗口，构建成线上和线下相结合的“6天+365天”交易服务平台，同时构建成进口和出口并重的贸易畅通的交易平台和上下游行业企业中间品、资本品对接的交易平台，充分发挥出进博会的放大溢出效应。
二是借助进博会办好全球电子商务高峰论坛“数字化时代与电子商务创新发展”，打造出“虹桥国际经济论坛”的话语权和进博会国际交易平台的信息发布话语权。将进博会展会打造成为线下和线上互联互通的一个集农产品、先进制造业和先进服务业等信息发布的国际公共交易、交流的平台，以期与上海陆家嘴金融论坛发布金融信息产品形成一个媲美互补的信息交易平台，进而增强上海在金融投资和贸易上的国际交易平台信息发布话语权。
三是借助持续的进博会，将扩大中国新一轮对外开放的广度和深度，打造贸易自由化和投资便利化的国际一流的营商环境，期间通过分论坛“开放、规制与营商环境”形成的“虹桥共识”，将会对中国扩大全面开放新格局产生稳定的市场预期效应，将打造出一个以进口为主题的多功能交易平台来促进“中国制造”对接“全球生产”，进而推动上海内外资高质量的发展。
“十四五”期间，上海市在提升国际营商环境，推动内外资高质量发展上的举措：一要重点谋划好“一体、两翼”发展战略，即以推进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为主体骨干，以物理空间上的浦东和浦西自贸试验区建设和虚拟空间上的国际金融中心和全球科创中心建设为两翼发展，进一步扩大服务业和制造业对外开放，更大限度地放宽外商投资准入限制，鼓励跨国公司地区总部入驻上海拓展贸易、研发、结算等功能，提升上海内外资投资的放大溢出效应。二要实施引资的制度创新，发挥好长三角龙头的引领作用，重点要将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与推进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战略的具体布局融合起来；要将上海自贸试验区新片区扩容的制度创新与加大引进高品质的内外资投资融合起来。上海自贸新片区不仅仅是推广老片区的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做法，更要围绕自贸新片区贸易自由化、投资便利化乃至投资自由化的方向进行制度创新。新片区建设融合推进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战略建设，将把长三角区域打造成一个面向全球的系统产业链。并且，充分借力科创板在上交所上市，引入一批科创型企业入驻上海新片区，推进国际金融中心和全球科创中心协同建设，进而推动上海内外资高质量的发展，充分发挥好上海作为“五个中心”的引领者和长三角的龙头作用，更好地服务于国家层面“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
(作者为复旦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复旦大学世界经济研究所副所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