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上也是一个存量和变量的关系。在军备武器方面,中国同美国还差距明显,美国的装备优势是一个存量。如果中国经济转化为技术优势,就会缩小美国的军事存量。影响力也是一个变量,目前中国的影响力不断上升,美国虽有盟国,但有些盟国并不完全听从美国,例如菲律宾在南海仲裁案结束后,反而跟中国走得近了,导致美国的影响力减弱。目前美国的软实力仍然比中国强大,例如美国可以在WTO等国际组织中随意改变规则,给中国施压。
国际秩序作为变量,其改变有快有慢,有大有小。例如中国推进“一带一路”就是国际秩序的变量。“一带一路”目前只是一个开端,还有很远的路要走。美国拉拢印度、澳大利亚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阻碍中国“一带一路”的推进。中国实行“一带一路”是为世界各国提供公共品,而美元、美军则是美国的公共品。“一带一路”并不直接挑战与美元和美军,美国却担心“一带一路”会改变秩序。在国际公共品领域,中美也有合作空间,如国际反恐。
蓄意捏造经济上的中国威胁论与中国崩溃论
美国经常两把尺子衡量中国经济,进而贬低中国。一是购买力评价,即PPP,对相同数额的人民币与美元在各自国家的购买力进行评估,基本上一元人民币就等于一元美元在美国购买的东西,若按此计算,中国的GDP已经远超美国了。美国借此夸大中国实力,宣扬“中国威胁论”。另一方面,美国将中国任何东西都除以13亿,得到的所有数值均在50%的平均线以下,美国又借此宣扬“中国崩溃论”,声称中国无论如何奋斗,也仍然是一个弱国。其实,这两种计算方法都是错误的。
地位转变不适症增加中美关系的复杂性
国际金融危机以来,中国突然成为世界第二,我们的能力、语言、各方面素质均表现出不适应的状态。
美国担心失去老大地位的焦虑与中国成为“老二”之后的不适应,两种矛盾交织在一起,使得中美关系更为复杂。二战结束时,美国经济总量占世界经济总量的50%,美苏冷战结束时也达到了25%,而现在只有17%-18%了,但仍然是老大。目前,美国经济总量占世界比重的18%,还在下降;中国占12%,且还在上升。另一方面,美国的下降不是直线的,很长时间内还是主导世界事务,下降之中仍有局部上升。
中美之争实则为国际规则制定之争
虽然中国的国际地位正在上升,但在很多领域还没有掌握话语权,对国际治理的参与能力还需长时间培养。目前的国际规则大多是由西方制定的,中国只是遵守者。但是在那些空白的领域,例如北极、南极、太空、深海、网络等近几年的新兴领域,我们和西方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可以有创制权。
▲继暗物质卫星“悟空”、量子卫星“墨子号”之后,我国首颗X射线天文卫星1月30日正式交付使用
改变老规则、建立新规则的过程需要很长时间。美国下降、中国上升这两种趋势存在着必然性,但是这个过程中充满着不确定性。中美两个大国一面焦虑,一面不适应;一面上升中有下降,一面下降中有上升,导致两国关系一直在变化之中。
美国与中国的争斗归根到底就是规则的斗争。在《战略报告》中,美国想尽办法用规则管控中国。美国企图对于不符合美国利益的国际规则加以修改,这给我们造成压力,但是也是提供了我们参与修改规则的机会。
按大国周期,中美战略竞争关系或将持续一百年
中美走向到底是战略竞争还是战略合作呢?如果是战略竞争,那么就要进入一个长期的中美相持阶段,乐观一些的估计将持续到2050年左右,我们如果在那时实现了十九大目标,那么就能跨过相持阶段,反之将会继续处于相持阶段。借助于毛泽东的“论持久战”中三段论的思维,1980年代至今,是中国获得40年的发展机遇期;从2020到2050是30年的战略相持阶段,这个时期是中美关系最复杂最艰难的阶段;如果顺利实现2050年的发展目标,就是中美竞争态势可能发生重大转变,进入战略合作阶段。如果悲观一些,两国的战略竞争关系或许会持续一百年,美国从自身崛起到成为世界霸主也花费了近一百年时间,英国从上升阶段到日不落帝国,最后又到日落,也经历了一百多年。因此,一百年是世界大国的发展周期。